父爱重如山——敬爱的父亲

　　爹，您走了，带着无限的眷恋，真想再叫一声“爹”，我们亲爱的父亲，您走了，再没有日日夜夜疼痛的折磨，终于可以闭上眼休息一下，您辛苦了一生，也该好好歇歇了，只是，谁也没想到，您走的这么早…不知您现在是否也在想着娘，想着您的孩子们呢?不知您是否知道，儿子们多么舍不得您走，家里的院子还得由您来打扫，地里的农活还得请您来安排啊。快到五一了，儿子们多想再回到熟悉的家，围坐在您周围，再听听您那亲切又爽朗的笑啊!父亲生于1948年6月26日，父亲的童年应该是谈不上什么幸福的，不仅仅是因为贫穷。为逝者讳，是不应该说长辈的坏话的，可确实，爷爷的坏脾气在乡邻里也是有名的，父亲经常不知什么太大的原因，就被拉过来非打即骂。爷爷好吃好喝，只知心疼自己，只是苦了父亲和他的几个妹妹了。父亲是家里的独子，很小时就得干重活了。有次拉着小车，人小车重，把握不住方向，不小心翻到路边两人深的沟里，爷爷看见了，不赶紧搀扶却上去狠揍，完全不顾父亲已扭伤了肿起的脚。所以父亲小时候受了很大的苦，就决心以后对自己的孩子一定不打不骂。他是这么说的，也是这么做的。我们弟兄三个从小到大，从没挨一次打，没挨一次骂。听母亲说，只有一次，老大太调皮了，父亲忍不住轻轻扫了一下他的屁股，就这样，还自责了很久。父爱重如山，母爱柔如水，父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人，在这样温暖的家庭氛围里长大，真是我们哥仨的幸福。小时候，外面寒风凛冽，在老家我们的小西屋里，却是温暖如春。一家人吃完晚饭，耳听着母亲嗡嗡的摇纺车的声音，我们三个小脑袋瓜挤在昏黄但又温馨的烛光下做着作业。然后，炉子里烤的红薯也熟了，捧在手里还冒着油，香气溢满小屋。我们哥仨光屁股钻进被窝里，听着父亲抑扬顿挫的给我们念《山西民间文学》、《聊斋》，一起听小收音机里的《隋唐演义》，每听到程咬金那有名的“三板斧”劈脑门儿、扎眼仁儿、砍肚脐儿，都呵呵的乐。不知不觉我们都长大了，父母身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了。上有老迈的爷爷奶奶，下有半大小子，吃穷老子，还得盖新房、娶新娘，都是花钱的地方。在乡里父亲碰上不常见的朋友，人家一听说我们家里弟兄三个，都叹口气，拍拍父亲的肩，什么都不说了。父母早知道家里的负担重，只能比别人多干多忙些。那时候挣钱的门路好像也没现在这么多，土地里刨食吃，辛苦，可又无奈。于是起早贪黑，父母都长在地里了。家里的鸡蛋也舍不得吃，母亲怕别人看见笑话就偷偷拿到外面的集市里卖掉。哥仨也曾陪父母拉着一车白菜在集市里待了一整天，问价的都没几个。世事维艰，哥仨也从小知道生活的不易，学校放假后都尽量帮家里多干活。一家人辛苦而又幸福的生活着，倒也其乐融融。不过现在想想，父母真是受了很大的苦，遭了很大的罪。现在的家一排六间大平房，院子又宽敞，可别人又有几人知道这里曾是两三人深的大坑，是父母一铁锹土又一铁锹土、不知多少趟一拖拉机又一拖拉机把这大坑给填起来，盖上了新房啊!孩子们终于也都结婚生子成家了，父亲最高兴的就是听到孙子孙女们一声声“爷爷”的喊声了，天伦之乐，对儿子们够亲的了，对孙子孙女们更是亲了更亲的了。不过，勤俭持家本色不改，受了一辈子苦，儿子们尽量给他们好的条件，可父母却还是舍不得吃穿，唉，地里的活还是放不下，给他买好烟也还是舍不得抽，还在卷自己的大炮筒，要苦苦自己，要乐乐孩子们。可老天不公，勤劳为善之人难享长寿之福。去年十一前，父亲感觉身体不适，以为小恙，吃点药未太认真，忍痛忙完秋收，去县医院一检查居然是ai症，真是晴天霹雳!哥仨震惊伤心之余心存侥幸，只是贲门ai，做个手术也没太大问题。结果送到省医院住院，术前细查，结果比想像的厉害多了，哥仨都傻了，晚期，胰腺淋巴都转移了，苦命的爹啊，难道这坎我们就真真闯不过去了么!回到病房，忍泪不敢告诉老父亲结果，夜晚了，父亲非要我们回家不用我们陪床，我们为了商量以后的办法，就回家商议。回到老大家，兄弟相对无言，默默流泪，想了好几种办法，手术已不可行，中西药结合，调养，没有办法，以后的日子尽快让老父高兴些，尽量减轻痛苦，延长时间，尽人事，听天命，真无奈。第二天，病房里的病友等父亲去厕所后说昨晚等我们走后，父亲疼痛难忍，弓着腰在床上难眠，痛的哼哼了一宿，可当我们在时，怕我们担心他，愣是忍痛一声不吭!爹啊，我亲爱的爹啊，都什么时候了，您还不顾自己老想着别人啊!我偷偷跑到楼梯间哇哇大哭!世上不如意事常七八九，事事遂心也是不可能的，可至少也得让人的心愿能达到七八成吧。父亲爱看小说，爱四处游历，我们本来想等以后条件更好了，我们一年去一个地方，北京、杭州、苏州、西安等等，反正时间应该有的是。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，这刚才去了北京，老天就不乐意了，唉，想起来就心痛，现在才真正觉得古人所言不虚，亲身体会到“子欲孝而亲不在”的痛楚滋味了!病情是越来越厉害，可尤其让人无法忍受的是那无穷无尽的疼痛。止疼片刚开始顶一天，以后是半天、两三个小时，到最后就是曲马多、吗啡，止疼片加针剂了。唉，老天真是不公，父亲受了一辈子苦，最后还得受这非人的病痛折磨，儿子们有三个可半点分担不了您的疼痛!2011年的春节到了，节前几天，父亲难得的起来坐在屋前台阶上，午后的阳光里望着我们挂灯笼、贴对联，抽着烟，也不说话，只是眼睛里透着中难言的东西，我都不忍直视老父的眼睛，唉，我也不敢想不敢猜您心里在想着什么，真是心痛如刀割!大年初一，老家有起五更的习俗，可老父起不来了，一直身就疼痛难忍，我在床上给老父揉着腰，一边看着父亲，明亮的眼睛现在有些浑浊了，坚实的臂膀细了不少，大肚子也凹进去了，大腿外侧因长时间的卧床都磨出了血结成了茄，手背上也针眼密布，唉，爹，苦命的爹，从没想到过，您的最后一个大年初一，是这样的度过!农历二月二十二日，前一天您还吃了碗鸡蛋面，这天早上您还喝了袋奶，九点多娘还说您没事，可谁知，快中午时，您突然要走了，只有老二在您身边，老大老三都没来的及再让您看一眼。您走了，请您原谅，娘和孩子们最后也没告诉您真实的病情，但请放心，我们也是为您好，也想让您尽量高高兴兴的走。您走了，不论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下，但愿您在另一个世界里能每天高高兴兴的，永远再没有日日夜夜苦痛的折磨。也请您放心，我们哥仨一定会好好照顾娘，让她有个幸福安康的晚年。院子里您亲手栽的杏树也花开满枝桠了，等秋天来的时候，您的坟上我们会为您奉上几颗黄彤彤的杏，也许，慢慢的杏仁会发芽，扎根，长大，变成又一棵杏树，微风吹过来，树叶哗哗的响，您仔细听，像是孩儿们对您的思念，又像是回到小时候您又给我们亲切的讲那熟悉的故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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