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哑蓝：只有你陪我一起歌唱——写给暗地月光

　　只有你陪我一起歌唱——写给暗地月光

　　文/殷哑蓝

　　[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，所有人都躲避风霜，只有你陪我一起歌唱。]

　　在那个冬日午后，我在遥远的另一端屏幕前给你一个天真不惧的微笑，你便再也无法忘却。而今我想要告诉世人，你和我，将是永生纠结在一起的寂寞灵魂不离不弃。你是我在网络里认定的第一个亲爱，真诚不讳地唤你姐姐。你是为我掌灯之人。你给我一杯水，你为我哭泣微笑，你无处不在。你恍如云雾。

　　我曾经看到过你的照片。你有着一张明晃晃的脸，于是记下这模样，还有你微微泛青的棉制裙子，梳着两条顺从的发辫，在一棵葱翠的泡桐树下站立。你说：“我就是那种最坚韧的植物不屈不挠，无论人世如何变迁岁月如何流逝伤痛如何抽紧，我依然在这里站立并且始终没有倒下。宛如松柏。”某一段时间里我被桎锢在死亡之说中。大团大团的阴郁从指间铺展开来，我需要一个出口一束光能。可是没有谁来救赎赠予。蜷缩在角落里拼死挣扎，于是便盼到了你。你给我观看一幅图。落叶堆积起来覆盖了一个女子的身体，只有面容和长发流露在外。嘴角浅浅笑意，繁华落尽，似梦无痕。反复告诉我一句话——死是轻易的，活着却异常艰难。手中的纸灯顷刻间灼亮，你指给我方向。你说不是我要你坚强，而是你本无后路软弱。你看，你教会了我隐忍。什么世态炎凉对于你我均是过眼云烟，我们蕴藏力量。等待下一季里怒放开来经久不败。

　　你的左手上有一道光鲜的伤口，如一个笑脸般永恒地留在身体上面清晰可见。那些红色液体已经凝结并且清洗干净，但它们活跃的时候几乎残掉了你的手。你多次剪了发，明了她再也不能冗长交汇如昔日那般浓厚漆黑，及肩，遮掩住你的眼。给你以温暖而厚实的安稳。她们是一种生命如今亦已涅磐。每一步都是告别。每一步都是重生。

　　那一年圣诞节。我似乎看得到你在那夜里淡然凝望窗外雪花，繁华的街道，圣诞树上吊死的小天使，熠熠生辉的灯火。然后喝口热水，在温暖的棉被里唱着生如夏花。寂寞太久，越是节日越觉得冷寂。也许世间没有什么值得恐惧，包括别离，包括生死，最可怕的只是人们心里的寂寞。如刀般锐不可挡。你在电话那端叹息。为什么我需要很多人的时候他们却都不在。转而言明于我，带着对我的娇纵之情喜爱之心。在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，去放肆而自由的哭和笑，我会好好爱你，只是如果你心中有了些许寂寞，我亦是无能为力。

　　你在春暖花开的季节用一个月的时间长途旅行。在日以继夜的火车上观望窗外流火奔行，如同放逐。随身听因长时间使用而卡壳，然后便是夜间火车的轰鸣，铁轨的呻吟以及对面男子的鼾声。一度思考过后你得下结论：人不会忘记，只有想不起。以一种宽松轻盈的心态在江浙地带留恋往返。在杭州的地藏菩萨庙里为我求得护身符，那上面刻着几个金光闪闪的镂字，一生平安。我带在身上彼此心照不宣。归来之后对我说总有一天你会长成波澜不惊的女子，平静得像是没有了呼吸。而你此时亦是心平浪静。

　　我在下着雨的天气里打着伞在马路上行走，空气中有着悲天悯人的情愫。在路边的公车站停下，打开你的信闻着墨香。你，我亲爱的姐姐，真的是给一根稻草就能逃出生天的人，那么紧紧抱着你的稻草，生怕丢失了活着的理由，让人欢喜让人忧。

　　我们都是三分钟内便可看清结局的人，然而在这之前却做着不同的事。我在感慨。你在缅怀。

　　你说你要我们在一起。你说你要我们不离弃。我听你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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