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的肩

　　今天是父亲节，是儿女们祝福父亲之日，而我的父亲已去世16年了，心中禁不住涌动着难以名状失落感和悲凉感。在父亲节之日，我能赠送给父亲的只有心底的怀念。在我印象中父亲非常坚强、勤劳、精明和干练，是我们兄弟四人可望而不可及的。他的一生坎坷多难，12岁那年我的爷爷去世，留下他两个姐姐和两周大的弟弟一家五口，和我裹脚的奶奶相依为命，做为长子理应成为家中的顶梁柱，尚未精于世事的他需要出人头地。解放前的农村家族势力很浓重，面对第一个挑战就是房产之争，同家的长辈欲将频临破碎的一家扫地出门。众亲疏远、求天无应情况下，父亲四处奔走求助德高望重的族长和乡邻们斡旋调停，感动他们的怜悯。据理力争、以死抗衡，最终保住母子安身之地。为了能够活下去，童年时曾以只要管饭为条件给富有人家打短工，拾粪、捡柴、割草，又做过小生意、当过徒工、学过戏，饱尝人间的酸甜苦辣。家境贫寒、生活无着落，上学成了不敢想的事。经历坎坷复杂加上生活的磨练，自我记事起没有上过学的父亲能打会算、思路清晰、思维敏捷且十分健谈，邻里大事小情求他帮忙的很多，威望很高。成年后，曾担任戏剧团团长、多年生产队队长、后来带领一拨人为生产大队打机井。由于勤劳能干、善于持家，不仅养活了我们全家人，家中的老房翻盖一新，还供叔叔上学读完高中、当兵从军、直至盖房娶妻，当时的同村中能读高中的属寥寥无几。自小的经历和对文化的渴望，在生活非常艰苦的条件下，即使东凑西借也供我们兄妹五人上学完成学业，农忙时不忍心让我们下地帮忙。父亲脾气不大好，秉性强势，教育我们的方式很简单，基本上说了不听就是打，我自小不太听话，所以挨打也不计其数，妹妹相对少些。受父亲的影响，我不顺心时打过妹妹弟弟，同时受过哥哥的同样的惩罚。父亲对奶奶非常孝敬，虽不能说言听计从，但从生活上、精神上关心做到了无微不至，只要感到奶奶有什么需求，千方百计地去满足。宁可自己多加盐抄一个鸡蛋吃一天，一年不吃水果，而奶奶从未有什么短缺过。我们兄妹去奶奶屋，奶奶常常把好吃的偷偷地给，我们就偷偷地吃，不敢有半点声张。现在想起来，父亲不一定毫无知情。父亲与其姐姐弟弟感情深厚，无论哪家有了困难都会倾力相助。回想起来，我十分羡慕他们姐弟间同甘共苦、情深似海的手足之情。父辈的一家人母慈子孝、兄友弟恭的家风堪称我们四外八庄的楷范。八九年父亲因贲门癌到石家庄和平医院做手术治疗，做手术时由于身体抗药性大，麻醉效果差，疼痛可想而知，而父亲在整个手术过程中没有呻吟一声，做手术的专家十分震惊，不由自主地说一声：“老成你真能忍”。在养病的几年里，尽管家里经济上很拮据，父亲从没有给我们提过什么需求。是的，在我印象中父亲从未抱怨一句生活的困苦和艰难。一九九七年四月二十七日，我接到父亲病重的电话匆匆回家，看到父亲时已不省人事，四月三十日溘然去世。走完他坎坎坷坷、永不言败、奋斗不止的一生。如果说我们的人生路一帆风顺，那是因为我们走在父亲用心血铺设的康庄大道上;如果说我们的事业节节向上，那是因为父亲用坚强的肩膀将我们一节一节托起。爹，您安息吧!您在儿女心中获得永生!! 不孝三儿叩上 2013-6-1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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