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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学记

管理员2020-02-04【丧葬文化】人已围观

  我没有上过幼儿园。小学一年级到三年级。我是在贵州省一个偏远的小县城里当时唯一的小学里度过的。记得三年级春季开学,我坐在学校的一个小花园里的一棵碗口粗的树下(这是一棵很特别的树,会开出三种不同颜色的花,几十年后它有时还会出现在我的梦中),把刚发的语文书当成故事书来读,一知半解。这就是我对小学三年唯一的记忆。就在这一年,由于父母受到文化大革命的冲击,一家人回到了很偏僻的乡下老家。父亲到离家近二十里地的公社小学给我报了四年级的名,我又开始上学了。农村孩子上学的年龄偏大,和我读同一年级的都要比我大三、四岁,加之当时农村女孩基本不上学。因此,上学路上,我是唯一又瘦又小的女学生。第一天上学就让我深刻地体会到农村孩子上学的艰难:首先,要经过一个少数民族寨子,狗很多,且大,叫声很吓人;其二,要过一条大河,男孩子一般都是把裤子脱了,顶在头上过河。我只能穿着裤子,在齐腰深的河里,水的冲力很大,腿很难迈得动,好在有堂哥、表哥一起,在他们的帮助下,我才过了河;其三,爬山我也不行,山很陡,有的坎我要多次才爬得上去;其四,要经过一片坟地,草丛很深,这时鬼的故事就会自然而然地在心中出现,害怕极了。当我大汗淋漓地回到家,立刻对父母说:“我坚决不上学了!”父母看着我可怜巴巴的样子,可能也是考虑到路上的各种危险,同意了我的要求。就这样,我的小学生活结束了。1971年,父母重新回到县城,那一年县城中学招生,和我同一年级的有高我们两三届的学生(中学停办了三年),我上初中了。然而,在乡下野惯了的我,在教室里根本坐不住,已经不适应坐在教室里安静地听课。特别是数学课,一问三不知,每次考试都不会超过十分(百分制)。我有挡箭牌,只读过三年级,父母也不会责怪我。于是,我心安理得地在数学课上睡觉或看教室外的风景。有一天下午,老师发数学半期考试试卷,我得了7分。心里郁闷,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。当时正是秋收大忙季节,明晃晃的太阳让我坐在三楼的教室里都很热。突然,我看见了几十米外的我的母亲,她背着我的六妹(不满一岁),一边割稻谷,一边擦汗。母亲不经意地一抬头,我仿佛觉得她看见了我。我的心不知被什么东西猛烈地撞击了一下,很痛、很痛,我醒了!从此以后,我的数学成绩提高很快。升初三时,学校要在各班选几名学生提前读高中,我被选上了。高中是两年制。1974年,我高中毕业了。中学毕业后,我下乡当知青。在农村的一所民办小学当教师。白天教小孩,晚上教大人。由于教学成绩突出,受到地区教育局表彰。并入了党。1976年,被县里推荐到贵州师范大学数学系读书。接到录取通知书,我立刻写信告诉远在海南三亚育种的父亲。当时,读师范类院校,所有费用全免,我们女生可以节省一些学院发的饭票、菜票与附近的商贩换一些零用钱。一般都不要家长在经济上有负担。一天,父亲的秘书到贵阳出差,到学校找到我说:“你妈妈要我给你带五块钱,太少了,我都不好当着你同学的面给你(我自己倒不觉得丢面子),你们家人口多,家庭困难。但是,我知道你的父母很爱你们。我告诉你一件事,是我亲眼所见。你爸爸在海南岛时,有一天,收到一封信,他看着看着就流泪了,我们还以为他身体出状况了(父亲做了半叶肺切除手术不满三年,贵阳医学院怀疑他是肺癌,时常会写信跟踪调查他的身体情况),就问他要不要叫随队医生。你父亲说:失态了,我是高兴,我大女儿上大学了,这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事!”听完来人的讲述,我两眼含泪,禁不住哭起来。在我眼中极严厉的父亲,在文革中被人打断两条肋骨都不曾落泪的父亲,却为女儿能继续上学而喜极而泣!这深深的、满满的父爱、母爱,就是我战胜一切困难的强大动力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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